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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雨殘
我總是說著:「羨慕你。」
今晨隨機選個芭樂情歌做為打碰碰球的配樂,就聽見
為你 我用了半年的積蓄 飄洋過海的來看你
為了這次相聚 我連見面時的呼吸 都曾反覆練習
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 表達千萬分之一
為了這個遺憾 我在夜裡想了又想 不肯睡去
記憶它總是慢慢的累積 在我心中無法抹去
為了你的承諾 我在最絕望的時候 都忍著不哭泣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角落裡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擁嘆息 不管將會面對什麼樣的結局
在漫天風沙裡 望著你遠去 我竟悲傷得不能自己
多盼 能送 君千里 直到山窮水盡一生和你相依
反反覆覆,前前後後,我重聽不下十次,然後在每一次都紅了眼眶擒著淚,因為想到了你。你,不也就是這樣「飄洋過海」到一個連香蕉都凍成棒鎚的國度,只為了將自己第一次看雪的經驗與他一起,而我總是說:「羨慕你」,特意忽略你每一次提及到他的落寞。我知道,歌詞中總還有個「為了你的承諾 我在最絕望的時候 都忍著不哭泣」,而你打從一開始的滿懷期盼到現在諾言斷線,這一次次「飄洋過海來看你」僅是個活到三十好幾的女子給自己的一點點小小放縱,而手握著溫涼的水杯的我還是說:「羨慕你。」
早年,年輕的情感也是如此,騎馳在環河道路上,多少次,寧願生命就凝結在血紅道路上,也不敢去假想奔赴後的可能會有怎樣的難堪在等候著自己。比較有趣的是現在,個自待在幸福的所在,才開始剝絲抽繭當年的黏膩與不堪。現在的他仍質疑當年相愛的理由,說一次次在巷子口的等候只為了偶見不堪,要我不要再聰明的辯解,說那時的我一定有個未斷線的別人。而我不也是,看著他拿出他的同學與他相知惜的信件(仍記得那紙張上畫上一口箱子,箱子裡有株欲恣意生長的藤蔓在敲擊著箱壁,尋求蔓生的可能性),那時他說著說著眼睛裡是不曾見過的光芒,那個欲展翅飛翔的女孩是他那時心靈的嚮往,那時卻僅能傻傻地笑著,聽他說個不停,比對我說時還多上更多。那時他的離去,緩慢而凝窒,理所當然地投身新的生活與新的情感。我卻在原地打轉,任哀傷一口一口囓啃熔蝕快樂的可能。
那時與這時,在時間都過了十年後,卻似乎不曾流動似的,是愛的太多還是恨的太深。
今年寒假,決定獨自漫遊。以一容易酸麻的肩頸與大腿開向蘇花,循著他曾說過的武塔村內一廢棄多年的教堂及可在月台上聽濤的漢本車站。然後,隱隱發現對他放不下的情結在哪了,為了一個不經意流洩的眼光,我認真的裝修我自己。只有高調的離開,方可讓他驚嘆,一個女子的行蹤可以如此自主。而他不會知道,移動是累人與煩雜的.若是可以,每天都有新的CSI或是木村的腦科學先生,讓我每天就只是轉按著電視遙控器,吞食著日複一日相同的蔥蒜芹末餛飩麵,那我可以一直吃一直吃不用換菜色。我如同他所鄙夷的那些人一樣貧乏.
於是一個人,漫遊。飄洋過海尋不著自己。